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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金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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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岭浅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。

这一觉睡得出乎意料得踏实,醒来时浑身都是轻松舒爽的,连带着昨日的不满委屈都消散了大半。

看着自己熟悉的寝宫,西岭浅愣了半天才忆起自己昨日似乎是抱着那条金鲛睡着了。

想来是对方将自己送回了床榻,后知后觉的,脸上有几分燥。

她打算去看看金鲛的,结果刚到药浴房外,发现门大敞着,被风吹得吱嘎作响。

西岭浅的心咯噔了一下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她大步流星地冲了进去,发现池子里早已没了金鲛的踪迹,只剩下一池没有波澜的腥咸海水。

西岭浅垂着脑袋盯着水面望了半天,最后自言自语道:“走了啊……”

也是,金鲛身上的伤已然痊愈,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。

“公主……”刘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外边,小心地探着脑袋望过来,她欲言又止,脸上写满了担忧。

西岭浅冲着刘娘挤出一点笑意,宽慰她:“我没事的,您别担心。”

她怎么能不担心呢?

公主失踪数日生死不明,陛下就带了一个女人和孩子进宫,公主好不容易回来了,陛下却对那个孩子百般宠爱,对公主关心甚少。

而公主回来后就一直待在药浴房里,吩咐了谁都不让靠近,实在是叫人忧心。

今儿她做了公主往日最爱吃的糕点,想着公主吃了能高兴些许,去公主的寝殿里没寻着公主,这才来了这里。

她是看着公主长大的,瞧见公主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儿,身影单薄,她看得心都要碎了。

她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,但又显得过于苍白无力。

西岭浅已经平复好了情绪,她望着刘娘,笑着问:“您来这儿找我,是有什么事吗?”

“啊……”刘娘被这么一问,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,忙道,“公主您饿了吧?我做了些您爱吃的点心,快去尝尝吧。”

“好。”西岭浅弯起唇,跟着刘娘离开了药浴房。

但这顿点心还是没让西岭浅吃得开心,她才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咀嚼,西岭言就来了。

她额头还缠着布条,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,似乎腿上受了伤,在侍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。

见到西岭浅,她脸上露出笑容,但随即又被愧疚掩盖,她抿起唇,像是犯错地孩子那般低下头,声音细弱蚊蝇:“姐姐,对不起……”

“你同我道什么歉?”西岭浅将才拿起的一块糖糕又搁回了盘里,“是我不好,不该由着你自己骑马。”

“是我自己要骑的!跟姐姐没关系!”西岭言的手紧紧攥着衣角,扯出深深的褶皱,“跟姐姐没有关系……”

鹿隐还没揣测青缇这句话的深意,青缇就站了起来,她甩干净手上沾着的水,拍拍手道:“大人,这是我们碧海难得一见的奇景。”

远处的海平面突然亮起一点金光,像是焰火乍现,直冲暗色苍穹,将夜晚的平静撕裂,一时之间金光大放。

数头巨大鲸鱼喷着高大水柱浮出水面,如同一座座庞大的山丘,金色的鲛人们手持金属武器,立于鲸鱼之上。

像是群体围狩一般,鲸鱼按着固定的阵列,如同一座座庞然大山朝着海岸靠近,最终齐齐停在了某处。

它们腾空一跃,发出一声哀长,悲鸣般的呼唤,顺着海风传到远方。

青缇迎着扑面而来的海风,笑言:“祖母来得还挺快的,不是吗?”

鹿隐的唇抿得极紧,一言不发。

鲛皇就在距她们最近,最庞大的鲸身上,她俯视着海岸上的青缇,显然格外讶异:“我从未见过你,你是何人?”

全碧海的金鲛都会被鲛皇赐福,因此,只要是碧海金鲛族人,都能被鲛皇留下特殊的印记用以识别。

可眼前这条金鲛不同,能感受到她身上受过赐福的痕迹,但仔细辨认了半天,这气息却是陌生而又有些奇怪的。

鲛皇眯起了眼,她修长指尖在空中一点,一串水珠汇聚成的尖刺直冲青缇,从她右侧的臂膀穿出,溅了一地暗金色的血液。

“原来是被黑蛟污了血脉的杂鳞。”鲛皇了然,语含嫌恶,“虽不知你为何会有赐福的印记,今日既是遇上了,便一道清理了吧。”

说着,她身后手持武器的金鲛们纷纷跃入水中,游鱼般灵巧快捷地靠近海岸。

“鲛皇,你当真要同炼狱交恶吗?”鹿隐眸光沉沉地看着已经行至面前的金鲛,抬起头望向巨鲸之上的鲛皇,咬牙切齿道。

鲛皇俯视着鹿隐,隔着海与潮湿的水汽,都能感受到她那如同自身血液一般阴冷的视线。

她歪了歪头,明亮透澈的碧眸轻眨:“这话还是等韩玉清亲自同我说吧,至于现在……我金鲛族内之事,谁敢干涉,照杀不误。”

……

青煦这一觉睡得格外不安稳。

梦里一直在奔逃,故乡温和的海水变得沉闷压抑,她喘不上气,逃到最后,被母皇掐着脖子抵在地上。

母皇声音轻轻的,平静地审视着她:“煦,你为什么要出生呢?”

她掐着青煦脖子的力道重了些,青煦瞪大了眼睛,从床上坐起。

背后早已被汗水浸透,青煦的心依旧跳得很快。

屋子里没亮烛火,黑漆漆的一片,单薄的被褥根本盖不上地面的冷硬。

青煦坐起身,黑暗并无影响鲛人视物,她看见捉她的那条黑蛟就倚着不远处的墙壁,两手环胸,半靠半躺着睡下了。

当时在水中,这条黑蛟化作本体靠近时,其实是冲着她皇姐的方向去的,他原本要掳走的目标,是皇姐。

皇姐也看到了黑蛟,情急之下一把将她抓了过来挡在身前。

皇姐是冷静果断的,她做出最优的决定,保住了最高贵的纯血金鲛皇室。

比起让皇姐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,耗费全族心力去营救,只需要处理掉一个杂鳞的她显然要简单得多,不是吗?

青煦垂下眼睫,指尖无意识抠紧了褥子。

“半夜不睡觉杵着干嘛?”

青煦吓了一跳,望向黑蛟,他还是闭着眼,维持着睡觉的姿势。

也是,依着他俩的关系,睁着眼睛对视才尴尬。

鬼使神差地,青煦问他:“你抓我也是为了珍珠吗?那很可惜,我哭不出珍珠的。”

黑蛟睁开眼,黑暗中,那双暗金色的眸子盯着青煦。

金色的眼睛象征着不详,是那些长于黑暗之中的邪恶种族特有的瞳色。

他说:“我带走你是因为你是我的族人。”

抓着被褥的手猝然收紧,哪怕知道对方是在撒谎,青煦的心不可避免地一阵狂跳。

黑蛟还在继续说着:“金鲛与黑蛟原本各居碧海一方,后在黑蛟全族的帮助下清除碧海妖魔,却独占碧海为王,将黑蛟全族驱逐。”

“她们自诩为高贵的王族血脉,将我们贬成低贱的反贼,可她们凭什么?”

黑蛟的声音突然柔和了起来,他起身走到青煦面前,蹲下身平视着她:“你甘心吗?永远活在你皇姐的阴影之下,成为金鲛王族的牺牲品。”

他指尖在地面轻叩,一声一声,像是夜里起伏的浪潮:“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,你是如此完美的存在,我愿意辅佐你,成为碧海下一任的王。”

黑蛟话刚说完,就掩唇呛咳起来,一大口血被他重新咽了回去,他用手背拭去唇边的血迹,整个人苍白一片。

“可、可是,”青煦不免紧张起来,“我混着黑蛟的血,金鲛不会认可我的。”

“能够包容一切的,才最适合做碧海之主不是吗?”黑蛟眼睫轻垂,“质疑你的、反对你的,我都会为你扫除。”

……

“咳…… 西岭皇帝对这个女儿确实极为看重,守候在山下的金甲军足有百人,个个武装齐全,一见鹿隐便齐齐下跪:“恭迎公主!”

西岭浅出行从不坐轿辇,一名金甲军牵着她的白马上前,鹿隐接过缰绳,干脆利落地翻身上了马。

此处地势高坦,鹿隐在马背上远眺,依稀看见西岭皇城的一角。

她在马脖处轻拍了几下,策马而去:“回宫!”

白马在前头疾驰,金甲军队伍浩浩荡荡紧随其后。

一路上都格外顺利,鹿隐入了宫后,早已守候在一旁的侍从将马牵走,在另一个宫人的带领下,鹿隐直接去到了西岭皇帝的宫殿。

可还未进门,就有一妇人围了上来,上上下下将鹿隐打量了个遍,她这才松了口气:“公主啊,您可算平安回来了,可让老奴担心坏了。”

这妇人被叫作刘娘,是从小照顾西岭浅长大的养娘。

“公主这是要去见陛下?”刘娘问。

鹿隐点了点头,道:“自是要去向父皇报平安的。”

这具身体自打进了宫里,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与鹿隐争夺掌控权,代替鹿隐做出了大半部分的决定。

且一直有种低迷阴沉的情绪,尤其是当提到西岭皇帝时,更是像被巨石压在心上,沉闷得喘不上气。

鹿隐知道,这是西岭浅本人残存的意识。

“公主刚刚回来,还是先去休息吧,”刘娘脸色有些不自然,有些局促地说,“陛下此时不在清正宫内。”

鹿隐当然注意到了刘娘遮遮掩掩的样子,她抿着唇没说什么,跟着刘娘回了西岭浅的寝殿。

西岭浅的寝殿富丽堂皇,无数奇珍异宝堆砌,任一摆件都是价值不菲的稀罕物,足以见得西岭浅这个公主深得宠爱。

刘娘忙前忙后为她熬制滋补的药汤,因这具身体瘦了些许心疼得不行。

鹿隐在寝殿里住了好几天,有小侍从过来送了成箱的莹白珍珠,说是陛下赐给西岭浅用来做饰品的。

还有西岭大大小小的官员,也都陆续带着礼品过来探望。

但唯独这位皇帝本人,连着数日都没来看过她一眼。

不是说是这位皇帝最为宠爱的独女么?怎么西岭浅回宫这么些日子,都不见皇帝亲自来关心?

鹿隐有些看不懂这对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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